電視劇《人世間》里面,馬守常的司機曾有一段關于待遇和責任的論述。
在當下圍繞國足的吵吵鬧鬧里面,我發(fā)現(xiàn)有些人對問題的認識還不如這個司機。
雷佳音主演《人世間》
這位司機的原話是:“責任不同,待遇不同,天經地義。”
想要獲得高收入或者高待遇,要么你能承擔高責任,要么你能創(chuàng)造高價值。你能占一條就行,無論你占哪一條,大家都會服氣。
可國足尤其是男足的問題是,他們既不能承擔高責任,又無法創(chuàng)造高價值。一年掙幾百萬幾千萬,還總給國人添堵,所以大家罵也是天經地義。
本輪爭吵的源頭也是因為錢。
鞏漢林說,某足球隊年收入三五百萬甚至上千萬,球場上沒有看到他們進球,完全給中國人丟臉。
焦點很清晰。
但吵架就是這樣,尤其是吵群架。隨著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,原本清晰的焦點很容易變得分散。
董路為旗下青訓隊員拍照
在這場爭論中,董路再次成為了“對方辯友”。
之所以用到“再次”,是因為這個梁子是從《吐槽大會》結下來的。
去年《吐槽大會》專場吐槽足球和籃球,大家應該還記憶猶新。在當時足球界的不滿者里面,董路就是很重要的一員。
其實董路有點揀罵的意思。
他是做青訓工作的,但無論是《吐槽大會》還是鞏漢林,這兩輪對足球的吐槽都沒有涉及青訓。沒人罵孩子,可他這個孩子王卻不答應了。
這也是一種廣義的護犢子行為。
我是一個劇評人。我比較能理解這種護犢子行為,因為我前些天也護犢子了。
有人說,看國產劇用二倍速就行,還說國產劇都是沒有邏輯的。
然后我就不高興了。我說你看過幾部國產劇,就敢說國產劇都是沒有邏輯的。
雷佳音主演《人世間》
其實國產劇確實有不少爛劇,而且人家也沒說我的劇評寫得不好,但是作為一個看到過許多好劇,也盼著國產劇越來越好的人,我還是會被這種全面否定式的吐槽所激怒。
這就是護犢子。我護的不是我家的犢子,而是我看著長大的犢子,那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的犢子。
護犢子的人,自己可以吐槽,但別人說不行。
比如董路,他自己也多次吐槽過足球界的很多問題,甚至有些問題讓董路本人都感到很失望,但是李誕們不能說,鞏漢林和馮鞏們也不能說,因為他們在董路眼里都是外人。
他們不僅是外人,更是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。
六神磊磊此前有篇文章總結得很好。他說國足和有些行業(yè)相比,最吃虧的地方就是必須比出個輸贏,而有些行業(yè)只要提交一份報告,文過飾非即可。
曲藝界,包括脫口秀界,他們都屬于這種,不需要一個明確的結果就能生存,甚至還能活得挺好的行業(yè)。
所以,這種人可以嘩眾取寵,但他們的批評也因此更容易招致不滿。
鞏漢林
國足經常會成為小品和相聲里被調侃的話題,但是曲藝界對國足的評價常常是走極端的,要么跪舔,要么跳腳罵。
上世紀80年代末,高豐文率隊在沈陽迎戰(zhàn)伊朗。那場比賽至關重要,所以當?shù)仉娨暸_特意為國足舉行了一場壯行晚會。其中有個小品演員,拿著一雙球鞋聞了聞,然后對著觀眾席大喊:“沒錯,就是某某球員的味兒!”
93年春晚,牛群和馮鞏拍賣施拉普納的白頭發(fā),一根頭發(fā)拍了60萬。
如果你身邊有一種人,在你得勢的時候狂捧你,在你失勢的時候狂踩你,你就會覺得這是小人。
宮斗劇里的太監(jiān)和宮女,就常這么干。
所以,曲藝界批評國足,在那些還對足球這個行業(yè)有所熱愛、有所期待的人們眼里,這就是小人所為。
而這種對人的鄙視,讓這場爭論從一開始就已經失去了客觀。
馮瀟霆
前國腳馮瀟霆,是這場爭論中的另一個“對方辯友”。
他發(fā)了挺長一篇文章來述說球員的不易,其實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。
他在文章里只談付出卻不談結果,只談欠薪卻不談高薪。這就是一種片面的賣慘。
據(jù)體壇周報報道,馮瀟霆2013年的收入就已經達到了1600萬,位居中國體壇財富榜第五位。鄭智以1900萬的收入排名第四。在這份榜單的前十名里,有五人是男足運動員。
跟他們的成績相比,跟他們創(chuàng)造的社會價值和經濟效益相比,這難道還不叫離大譜嗎?
如果把這些人的年薪打回到十萬以下,你聽聽還有罵聲嗎?
所以,本輪圍繞國足的爭論其實原本就不該發(fā)生,因為鞏漢林說的一點毛病也沒有,國足的主要問題就是收入與價值嚴重脫節(jié)。
年薪打回十萬以下,大家都有耐心陪著你長大。
而無論是在這個行業(yè)里掙到大錢的馮瀟霆們,還是投入大量精力想要做出點實事來的董路們,都別太玻璃心。
一個行業(yè)不會被罵涼的,只要它還有價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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